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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这荒郊野外,就我们两个,我和司机都不敢呆在机车上了!我们把车上能开的灯全开了,下车的时候,我拿了很大一团棉丝和一些机油来铁路边升起了火。看着这燃烧的火光,停在旁边的列车,天空中的明月,和几声从山上传来的不知道是什么鸟的叫声,我又感到了一丝寒意,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……
没多久,司机说他内急,准备去找个地方方便。我把手中的电筒给他,要他小心点。他笑着说:“没有事!我不像你!胆小鬼!”说完就跑到我身后的一快草丛里。没过几秒钟,便听到司机一声大叫,然后看见他急急忙忙的跑回来,接着火光,我看见他裤子上有几处湿的地方,我笑了笑问道:“怎么了?”,他指着那快草丛的方向,神情很紧张的说:“那……那个……那个……女的!”我以为他在开玩笑。因为跑车的人对异性是比较感兴趣的,无聊的时候大家就会找些话题来打发时间,我认为他是在找乐子,想逗我,就顺着他的话说下去:“是不是真的啊?在哪儿啊?有女的还不好?带上来跟我们跑车去啊!”但是我心里明白,这样的荒郊野外,别说是晚上,就是大白天也没有什么行人,更不要说这黑灯瞎火的地方有女的啦!司机他又急有气,冲着我说:“还有心情开玩笑!那个女的……!”“哪里有什么女的啊?”我不耐烦的问道。“就是上次在这里干掉的那个女的(一般跑车的把压人和撞人戏称为“干掉”)。我心里猛的惊了一下,急忙问到:“在哪儿?怎么可能?从我们撞她那天算起,到现在都已经四天了,尸体早就应该被处理了,怎么可能出现在草丛里?”司机见我不相信,就拉着我跑到了草丛旁边,顺着他手电筒的光看过去,一具尸体趟在草丛里,而且好像就是我们上次撞的那个女的。上半身朝下,下半身朝上,肠子、脑浆仍然保持当天的样子。但是她怎么会整体移位了呢?当天我们是把她的尸体摆在我这边的(下行线靠副司机位这边),怎么可能到司机那边去的(下行线靠司机位这边)?就算她被移动了的话,那肠子和脑浆也不可能一起搬过来啊?谁有这么无聊、变态的!我和司机都感觉了事情有点蹊跷!
我觉得背有点凉,就要司机和我回机车上加件衣服,并且找点东西来“防身”。他拿着检查锤坐在司机位上,我拿着大扳手也靠在司机旁边,这下心里总算有点安全感了!
有点铁路机车常识的人都知道,内燃机车是由柴油机来驱动的,柴油机工作时会产生很大的热量和噪音。虽然我们的柴油机停机也有段时间了,但是车上还是很热的,何况现在又是夏天呢?靠车上那个小风扇是不行的。谁叫我们段穷呢!清一色的DF4B,冬天还好点,一到夏天,乘务员们个个喊天怨地。我们在车上坐了不到5分钟,就热的不行了,又下了机车,这次我们从副司机位这里下,因为我害怕再看见那具尸体。
下车后,同样是没有事干,我们两便拿着检查锤和大扳手检查机车。先看看机车驾驶室下面的信号接受器,机车信号为什么会乱窜呢?经过两个人的共同检查,确认机车信号接受器没有问题。接着检查油箱、蓄电池箱、总风缸均没有问题。正在我专心检查机车的时候,听到司机大喊了一声,把我也吓到了,我问他瞎叫什么!他背朝我,当住了我的视线,他一让开,我也大叫了一声!原来在他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女的,她穿着一身纯白的衣服,但是我没有看清楚她的脸,因为被车厢的影子遮住了,我拿着电筒准备照一下她的脸,看看长的什么样。灯还没有照到她,她就用手把脸挡住了!司机很生气的问她:“干什么!这么晚了,站在我面前,声也不啃,想吓死人啊!”,我接着问道:“你是干什么的?怎么晚了在这里干什么?”她终于开口说话了:“我看你们的火车停在这里很久了,是不是坏了?”司机回答道:“恩!是的!停机了!还没有修好。”女的接着说:“师傅!可不可以麻烦你们把这包东西叫给谷达坡站一个叫赵新华的人”说着她把东西递了过来,我用手电筒照了照,是和像信封一样大小的包,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,很轻。我问她为什么不自己送过去?她说自己很忙,没有时间,所以想麻烦我们送一下。哎!谁叫我是个热心的人呢?乐于助人是我的强项啊,我还是段里的先进青年啊!我答应了她。她谢过我,便往回走。走之前她还摸了一下我们的机车说:“这个火车头好大啊!”,我随便说了一句:“恩!是啊。”看着她离去的背影,我觉得似乎在什么地方见。但是就是想不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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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7-3-22 11:42:1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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